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兒子,這是你逃脫苦日子的好機會。 
去吧,去過另一種日子, 
不要做農民。不要回頭看!
~~李存信,《毛澤東時代的最後舞者》
 

從絕對貧窮、毫無可能脫離的中國偏鄉,到成為在紅潮女主江青面前表演,進而得以前進國際芭雷舞壇,這位幸運寵兒般的前休士頓芭雷舞團首席舞者,他的前半生彷彿馬克.吐溫筆下的《乞丐王子》美夢成真版。

 
最早閱讀到《毛澤東時代的最後舞者》的故事背景,腦中浮現的是賽珍珠的《大地》三部曲。賽珍珠筆下的傳統中國農民王龍,在經歷結婚成家、買地、饑荒,從貧農成為地主,又經歷黃粱夢醒般的絕望與失落、環境與時代的變局;果然在原文版《毛澤東時代的最後舞者》的封面也是採用的是中國農村的視覺背景。

一個懵懂的農家孩子,卻在潛意識中很清楚,只要忍得過肉體短暫的痛楚,就有機會脫離貧窮光耀門楣。然而眼看著身邊初選出的競爭者,一個個因為疼痛而哭泣、絆倒,他咬緊牙關硬撐著被硬拉筋帶來的疼痛,直到確定被選上的一刻。 

 

他多希望母親能陪著上北京,但母親回答他:「傻孩子,你要娘去給你擦屁股啊?……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夢,去追求和實現你的夢!」他也會害怕自己的缺陷,真的會成為豬頭般無法成功,但啟蒙恩師鼓勵他:「你有成為頂尖舞者的潛質,但缺的就是信心。」

 

在中美建交後,他成為首位被選赴美表演的學生舞者。如同《聖經》中雅斯比的禱告:「甚願祢賜福與我,擴張我的境界。」他對夢想的堅持和忍耐、良師益友的鼓勵,讓他能夠把握住每個展翅上騰的機會。 

 

保羅科爾賀《牧羊少年奇幻之旅》有一句話:「當你真心渴望某樣東西時整個宇宙都會聯合起來幫助你完成。」在李存信身邊就有著不斷鼓勵自己的良師,有著互相砥礪扶持的同門益友,有著即使不看好他卻也讚賞他的毅力和勇氣的嚴厲指導者,或許真的只要你願意朝著夢想的標竿直奔,身邊總會有意想不到如同守護天使般的貴人,即使是傻傻的努力著。

 

在根據李存信自傳小說《毛澤東時代的最後舞者》,原著改編電影《末代舞者》中,最觸動我的一個梗是,除了成為閃亮舞台上的王子背後,他忍受著獨自在床上啜泣的思鄉情緒,練舞需要不斷拉筋、咬牙忍耐的疼痛,因為扁平足而被貶抑無法成為好舞者的挫折……,在背後還有一群為著讓他實現夢想而承受被羞辱、謾罵龐大壓力的家人,一群即使面對中國政府強硬態度依然對他不離不棄的支持夥伴。

 

一旦他決定留在美國,為了生命中的第一段真愛,也為了給自己演出在最適合的舞台。他必須面對的是連續的夢魘,對家人的虧欠與思念。想想那些在世界舞台不斷超越顛峰的勇者們,像是許芳宜、孫翠鳳、王建民、郭泓志、姚明、李娜、詹詠然……,身上背負著的不光是追求夢想途中充滿荊棘與蒺藜的艱苦訓練,還有對遠方家人的思念與愧疚、祖國需要英雄的期待,光鮮舞衣底下隱藏著的是滿是傷痕的疲累身軀。 

 

能夠造就一個傳奇人物,除了勇氣與毅力,似乎愛情也具有畫龍點睛之效。李存信在西方世界遇到兩位女性:伊莉莎白和瑪麗,一個是影響李存信決定留在美國的真愛,一個是他首位搭配的西方舞者,也是無論舞台上下都有著相同目標和亮度的最佳伴侶。因著這兩位女性的愛情讓末代舞者的故事更增添浪漫色彩,也更加動人心弦。 

 

如同劇中李存信在接受訪問時,回答說:因為有了對的搭檔,表演自然就不同了。在他生命不同階段出現的兩個女人,帶給他初戀的甜蜜和能夠互相砥礪前進的陪伴。在經歷前半生的忍耐,憑著自身強悍的意志力,在電影尾聲一段精彩演出後,李存信面對終於能夠親眼見到他精湛舞技的雙親,讓所有辛苦在一瞬間化成了淚水……。 

 

在生命中的每一刻,只要你預備好自己,就會出現對的機會、對的人,只要你願意繼續相信…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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